母亲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冬天里还好吗
2018-05-11 07: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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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刺骨的西北风呼呼的吹刮着,白天冷风刮过人的脸上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夜晚刺骨的寒风更是肆无忌惮的的吹拂着茫茫的黄土垾塬,故乡黄土高原在寒风里挺立着,那些钻天的白杨树和满身鸡皮疙瘩的老柳树挺立在寒冷的北风里经受着严寒的考验。光秃秃的树枝有时间在寒风里摆动一下,老式的门楼上的翘角飞檐上有灰灰的苔藓呈鸡爪形,寒风刮着它也在寒冷里抖动不定,大门上的两个铜环也被西北方吹刮的叮铛叮铛在响,卧在门楼洞里的狗被寒风吹刮的浑身毛发倒立,它一头拾起,四肢鼓力在门洞里浑身一抖,放了一个响屁跑进了院子里的柴火棚下,几只在院子里悠闲散步的芦花鸡也被呼呼的西北风吹刮的鸡毛翻飞,它们咯咯叫着跳上了房台下,一只黑色的猫从院墙的水眼钻进了院子里,停足了片刻就哧溜的跑进了土窑洞里,年迈的父亲站在他住的厦房屋檐下,他嘴里叼着一根旱烟袋抽着老旱烟。

我一个人漫步在故乡的家园里,我在寒冷的冬天里思考一个令我伤心的问题:母亲你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的冬天冷吗?!母亲你在另一个世界的冬天里还好吗?!我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我在问我自己的同时抬起脚走进了故乡的村街上。村街里没有任何行人,我迎着寒冷的西北风行进。我的两只耳朵尖冻的冰冰的有点儿疼,我双手捂着耳朵,加快自己的脚步往村口那片墓地走去。我身后没有任何人,我孤独的行走在村街里,拐了三个弯我走进了冬天荒芜人烟的墓地。一条小路脚背宽,我沿着这条小路寻见了安埋母亲的土墓,我跪下想和母亲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我跪下想向自己的母亲回报一下自己这十九年的努力;我跪下想给久别的母亲请安,我跪下想向母亲诉说一个儿子的心事。西北风呼呼的吹刮着,母亲坟头上的枯草吱吱的在寒风里摇摆着,我掏出自己带回来的纸钱,我摆上自己带回来的蛋糕、水果糖。我在寒风中掏出打火机用棉衣遮挡着点燃了纸钱,点燃了香裱,我一张一张的给母亲送着,嘴里给母亲诉说着。好像母亲真的就站立在我的眼前,好像母亲瘦小的身躯就迎着寒风站着。她微笑着对我点头说:“儿子,你回来了,你婆娘身体好些了吗,我孙女工作好吗?!”我突然浑身一颤,点燃的纸钱全部烧成了灰烬,灰烬随着呼呼的西北风飘飞而旋了起来,旋的好高好高,在空中飘逝而去,我感觉母亲听懂了我的话,也明白了一个儿子的心声,我磕头,我给母亲请安,我向母亲告别。墓地静悄悄的,唯有我孤独的一个人在问候自己另外一个世界的母亲。

冬天的田野荒芜,茫茫苍苍的寒冬,一堆堆黄土堆起的土墓埋葬着乡村里生老病死的老人们。我站在寒冬的墓地里,我站在母亲的土墓前,我望着墓地里的一座又一座土墓,我数得清这些老人的坟墓。这里有我的爷爷,也有我的奶奶,有我的大妈和大伯,有村里最年长者,也有曾经为一条黄土垾塬上的乡村里接生过许多孩子的接生婆我的那个老嫂子,也有过去参加过革命战争的老八路,老军人,也有年轻而病逝的乡村男女。我默默的向他们默哀了一会,我走出了这片亡人的住宅区,我回头再一次望了望我的母亲的坟墓,母亲坟头上的那些枯草在西北风里摇摆着,似乎是母亲站在她的家门口向我挥手告别,似乎是母亲站在她的家门口向我在凝望,我的眼泪滚落而下。我在西北风里顺着村路行进,我往县城里赶去,我沿着一条弯了几弯的下坡土路走向我故乡的县城。

2018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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